二月末里京城还在降雪。不知怎的那年的冬天比往年还要冷上好些。侯府里连着两月上上下下忙着操办夫人的丧事,还要左左右右迎接各处来来吊唁的宾客,一日时常要到夜深了才能歇下。老爷几乎日日醉着,难说两月来到底清醒过几回。有时半夜文茵总完了当日的各项单子回房,她总要回夫人房里去看看醉的不省人事的老爷。我陪她站在灯火昏暗的廊上,或者看她进去拾了饮完的酒壶出来,我都在心里暗暗的怨老爷。这样大的场面,我朝女侯以爵礼治丧,老爷却这样醉着,岂不惹人笑话。那夜文茵又拾了酒壶出来,许是看我神色晦暗猜测到了我所思所想,把我叫回了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