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了许久被猛然拉起，免不了踉跄一下，好在两旁宫人也不勉强，只扶着她慢慢地走。没走几步复又跪下，眼前珠翠盈盈的女子居高临下，而她的目光似乎已经有些散淡了，只恍惚望见夹金锦绣的裙角。“从前也算是清丽脱俗的，如今都成这样了，还不说么？”已辨不出是谁的声音，她努力稳着身形，声音听起来才不算是颤抖，甚至有几分沉静：“在下着实无话可说。”隐约望到身后的斑驳的伤痕，她惨淡一笑。恍然裙角动了动，是她低下身来看着她。她的眼底尽是冷淡决绝，以致她都不大相信这是从前那个温雅的纯妃娘娘了。纯妃旋即恢复居高临下的姿态，喝道：“究竟是谁指使你谋害本宫？快说！快说！”她笑了笑：“在下从未有过二心。”纯妃皱眉，冷冷道：“继续！”身上早没了感觉，耳边也只听到风声，眼前那片湛蓝的天，正变得更远，更淡。她终究是没有信她。只是现在想想倒也不算什么了，能如此冷静地走向永恒，何其有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