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松花酒_1.>马车颠簸惊醒了琳琅,虽说入了春,可仍旧冷。琳琅轻呵一口气,喉咙便如火烙般刺辣辣的疼,身上也汗涔涔的——是梦中吓出来的。琳琅阖上双眼,又想起那个惊梦。剔尽寒灯梦不成的惨景,今宵剩把银红照的痴情错付,竟像受过一遭,心惊至极。 她闷得很,便打上帘子透透气。顺眼看去,天还未明,薄雾带着寒意直往脸上扑,不多时,便瞧见城墙上一大片的绿苔,快入城了。“刘妈。”琳琅道,“吩咐管事的揣上父亲的信,带着嫁妆先去江家,叫他们好有个准备。”一个穿着灰绿袍子的妇人嗳一声,传话去了。刘妈因过早的发了胖,又惯着绿衣裳,总叫人想起四五月里南方吃的老蚕豆。而一旁的小芙,一团孩气,还捂嘴打了个哈欠。吩咐完事儿,琳琅又坐回马车中。马车左使右使,穿街走巷,行过一条昏暗的过道后,曲径通幽。街边尽是茶楼商铺,鳞次栉比。又有小贩挑着担子在商铺外边卖黄米的粘糕之类的,胡麻饼油酥饼在油锅里滋啦滋啦地滚,满糖的豆面驴打滚,丁香馄饨热气腾腾,黑芝麻汤团水磨的年糕,调和了天南地北的口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