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
“她让你做,你就安排人手去做就是了,总归还有几个月工夫。”姜维桢捻着那本薄薄的册子翻看,漫不经心地询问季宁,“人可是见到了,谈吐举止如何?”
季宁听闻此言倒是罕见地默了一阵子,才慢慢道,“谈吐举止尚可,言行亦有风范。”
“个性呢?”季宁看见姜维桢眉头一扬,心知自己前段日子谈及史文茵时少用褒词,叹了口气,“殿下,恕小的轻漫。史家姑娘与我所想稍有出入。”
“何处出入?”姜维桢又翻过画册一页,仍旧没有抬头。
“大抵是性情。”季宁认真回想了一下今日相见的情境,“原先小的以为史家姑娘是沉郁木讷之人。今日一见言谈举止也并非愚木,只是还是过于柔和温润,颇有些优柔寡断的意思。”只是……仍是配不上您,季宁心说。
“那本王问,和季宁心意的,又是何种个性?”姜维桢终于抬头,目光犹如一簇冷箭。
季宁慌忙跪下,“小的知错。”
“何错之有?”姜维桢反而轻笑。
“小的不该妄断史家姑娘性情,以致看法前后不一。”季宁毫不犹豫。
姜维桢持起扇子:“本王不说,不代表本王不知。合天底下真正配得上宗室的又有几人。” 他微微扇动羽扇,“你心里大概是想着自己过去也是侯爵嫡女,只是府邸一朝败落。纵使如今只是庶民身份,也比史文茵那凭着自己母亲过身得了乡君封号的女子好上千百倍,本王言之对否?”
姜维桢摇着四轮车缓缓从案后行出:“可你到底是忘了这门亲事本王是认的,是本王答允了太后。”
季宁伏在地上不曾言语,只听姜维桢道:“——你跟着本王从战场回来,该知道本王不认的,旁人便是强塞进来又能如何。若我无心,岂会让你几次三番去京城史家探知消息?听凭你一人之言?”
姜维桢又轻笑,声音冷下来:“你当本王不晓得天底下只有一个季安吗?你心里自是只觉得你姐姐配得上做这青阳王妃。”他语气里有几分薄怒。
“往后你若仍时时因着自己心念不正或有偏私误了探查之事,便自去找合你心意的服侍,本王这里容不得你。”